Keep Walking

Meet Katrina.

決定要進補習班拯救我的未來後（還是為了大人的面子？），事前對
於熟悉環境的工作可是要先做足。先賢都說了：「工欲善其事，必先
利其器。」到補習班也是一樣的道理，若沒有令人心安的學習環境，
怎能讓補習的功效發揮到最大呢？進到補習班後就等於進入另一個小
型社會，出門要問路、入境要隨俗這點基本常識我還是有的。

在我花了一個下午實地探勘以後放心多了，怎麼說？補習班的位置是
在一棟大樓裡，總共有十五層；數不完的補習班占了多數，補數學、
補理化、補英文，主要的營業項目就是這三類，還有少數補習班是升
學導向的，升大學、升科大等等。以前曾聽班上有補習的同學提過，
想不到我也有機會來到這一睹盧山真面目；只不過來到這兒卻是在離
開學校之後，為了望子成龍的期望。

扣除為數眾多的補習班，大樓裡還有很多撞球場；其實關於撞球這檔
事我也說不上擅長，可是我很喜歡在出桿之前心中計畫著下一顆球應
該怎麼打，再來又應該怎麼樣做到下一顆球，在腦裡勾勒出球的行進
路線，出桿後看著球照著自己的計畫行進，那是在充滿太多不確定的
人生裡少部分可以由自己決定的東西。至少，就某種方面來說，也稱
得上是我思故我在的一種表現。

補習班、撞球場，只有這樣而已嗎？最棒的是補習班大樓離某國立高
中很近，有學生就代表著商機的存在，而大樓就座落於充滿商機的商
圈中央。去哪裡找生活機能這麼完善的地方啊？食、衣、住、行、育
、樂六大生活要素全都涵蓋其中，再加上屬於自己的小天地，我的媽
呀，這麼棒的環境，將來再也遇不到要怎麼辦。等等，我的身分好像
是要到補習班補習的重考生才對。

我帶著不安的心情，騎著銀色Easy 100來到屬於自己的小天地，新的
人生、新的生活就要展開。講得好像我重獲新生一樣，呃，應該是說
昏天暗地之我在補習班的日子就要開始。一般補習班大抵有班主任、
班導師、工讀生這三種身分的人，還有花錢補習的學生。一間補習班
能開多少班、收多少學生都是看班主任的名氣，或是靠長駐補習班的
天王名師來撐場。我進的補習班將學生區分成Ａ、Ｂ兩班，一班要拼
普通大學，一班拼四技科大。

一個班的教室大概可以坐二百個人以上，最後一排的人只有透過頭上
的電視機才能一睹老師上課的風采。多半的時候講台下的我們都是振
筆疾書，深恐漏抄了什麼重點就會讓我們離四技科大的道路更遠了一
點。我們，是泛指同為考生的補習班學生而言，而我卻不屬於振筆疾
書的那一群人，每每老師在台上口沫橫飛的時候，就是我在台下養精
蓄銳的好時光。拜託，體驗新人生都來不及了，誰還去管聯考這件掃
興的事情。當然，我的座位有看過風水，精心挑選過的。

雖然，初進補習班時也曾想過要定下心來念書，只是後天的毅力總是
敵不過與生俱來的天性，沒辦法我就是愛玩。荒唐的日子總是過得特
別快，時間一晃眼也已經是十月了。算算時間，我是從八月開始向補
習班報到的，二個月的時間就在日升日落中度過，暑期先修班的課程
也就這麼結束了。日子混得很輕鬆，應付三不五時的測驗也很簡單，
天下考卷一大抄，只要跟旁邊的人關係打好就行。

補習班裡最後會有學生增減的時候就是秋季班開課，有的人會投入別
家補習班門下，有的人會千里慕名而來。總是這樣的，身旁的人可能
過了一夜就換了個新臉孔，就像是無常的人生一樣。秋季班開課的時
候，班上是新來了一些人，也走了一些人；那一天的陽光很暖和，空
氣滿是秋的氣味，很適合向周公請益為人的道理。但是最後一個進來
的女生推開門時，我竟然被門外透進來的聲音給吵醒。

一個很平凡的女孩推開門進來了，平凡的女孩卻讓我忘了怎麼呼吸。

< To Be Continued >

　　　　　　　*原來喚醒我的不是聲音，而是平凡的妳。*

註：原文發表於200407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