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ep Walking

Beyond the cloud.

夏日午後的太陽放肆晒著柏油路面，空氣中飄著一股沉重悶熱的感覺
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只希望能夠躲在冷氣房裡。社區的籃球場傳來了
人聲吵雜的聲音，一群不知死活的男孩們正在籃球場上揮灑著自己的
青春和汗水，絲毫不保留體力的在籃球場上跑動著，這是個關於籃球
和夢想的故事。

「喂，阿常一起下來打球嘛。」小紅在三分線投進一球以後招呼我一
起打球。「不好啦，我這麼肉腳會拖累同隊的人。」我推辭著。「怕
什麼？大不了我跟你一隊嘛，是朋友就不要講什麼拖累啦。」小紅不
死心的繼續說著，「來籃球場不打球就跟光洗澡不洗頭是一樣奇怪的
耶。」怪怪，這是什麼道理啊？天曉得，如果我要講歪理能講贏小紅
的話，大概憑口試就可以直升大學了。

我的興趣雖然有籃球這一項，不過只限於看籃球。雖然籃球之神曾經
說過：「只要有心，人人都能打好籃球。」只可惜我對於打籃球這回
事還沒開竅，有心也只能幫人遞毛巾。打籃球除了和先天體能條件與
後天勤練的技巧外，還有很多的學問在。比方說團隊合作：五個人同
心協力發揮出的力量絕對大於單打獨鬥的五個人所能發揮的力量，所
以籃球比賽不能光從表面的強弱來判斷勝負。

「喂，你等一下要罩我啊。」上場後我悄悄跟小紅說。「行啦，等會
你只要把球傳給我就萬事ＯＫ。」小紅瞄了對方一眼，簡單的丟下這
句話後示意可以開始了。一般街頭打的比賽都是三對三，基本的規則
很簡單：先進六球的那一隊就算贏，進球後繼續持有球權，防守方搶
到籃板後要運出三分線外才能投籃，通常用罰球來決定第一次的球權
歸誰。對方先投不進後，小紅穩穩的投進這一球，比賽開始。

對手一看就像是肉販，體型一個比一個還寬，身高比普通還要高些，
看來等會場上的一番推擠是少不了。洗完球後我就把球傳給小紅，然
後很有默契的和另一個隊友閃到一邊等著看他表演。小紅拿到球後先
不運球，盯著上前守他的肉販一號好一會，大概在盤算要用什麼方式
超渡他；就在一號臉上剛浮現不耐煩表情的瞬間，小紅下球連續做了
佯左切、換手運球回右邊再向後帶一步跳投的動作。電光火石的片刻
球就送進了籃框裡。

碰的一聲巨響，一號雙腳打結摔倒在地上，善哉善哉。小紅一連串簡
單迅速的動作讓遲鈍的一號反應不及，成了這場比賽的首位犧牲者。
「球場怎麼這麼滑。」一號滿臉通紅的站了起來，嘴裡還念念有詞的
說著。「哼。」一個很細微又帶著輕蔑意味的聲音，我確定聲音的主
人是小紅。另外兩個隊友大概一時也呆住了，臉上一副不可置信的表
情實在令人不由得想笑。

第二球一傳到小紅手上，一號馬上就貼得緊緊的，就像是中國的一句
成語「如膠似漆」一樣。這次小紅依舊盯了一號好一會兒，從一號的
僵硬神情我能感受到當年荊軻要去刺秦王時壯士一去不復返的心情。
「 烈士還請多保重啊。」我在心裡幫他祈禱著。小紅先是退了一步，
左右手交叉運球、簡單轉身加速過人後直接輕鬆上籃，一號始終站在
原地，剛才的一切似乎不曾發生。

一號整個人就像老僧入定一樣動也不動的站在原地，從臉上流下豆大
的汗滴是他對於整個過程的唯一反應。旁邊的隊友看不下去了，嚷嚷
著要換他來守小紅，姑且就稱呼他為二號吧，反正沒有人會在意萬骨
枯的背後是哪些人。二號看來比一號精明些，不過知人知面不知心；
就像是你永遠不知道本期樂透頭獎號碼是哪六個，雖然我可以很肯定
的保證一定在那四十九個號碼當中。

人生海海而世事難料，所以對人要更好。

< To Be Continued >

　　　　　　　*籃球，一項適者生存、不適者呷屎的運動。*

註：原文發表於20040728。